奶香鸡胸肉

【韩张】长兄如夫（上）

韩文清从高中开始独居，到现在已经五六年了，因此，当母亲把个小朋友领到他面前时，韩文清的内心是拒绝的——这小东西有他肩膀头那么高吗？他双手抱胸靠在厨房门框上，看着自家太后抱着果盘往小东西嘴里塞水果，不由有些于心不忍：这孩子明明已经吃不下了，却还欲张口接住母亲递来的一块西瓜。

“嘴快撑烂了！”韩文清拉住他妈的胳膊，“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我养大的。”
韩妈妈翻了个白眼，没好气道：“谁养你了。自己随便长的，能跟新杰比吗？看我们新杰这细皮嫩肉，可不能将来和你似的皮糙肉厚。”

韩文清从桌子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面巾纸递给小孩，本打算帮他擦擦嘴边的果汁，想了想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没好到那个地步，便把纸巾塞到他手里，并指了指自己的唇角示意他亲自动手。小孩接过纸巾点了点头，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句“谢谢”。韩文清挑了挑眉，这么大点儿小孩就这么懂事的可不多。

打开电视给小孩随便找了个少儿节目，小孩也不挑，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看。韩妈妈给了韩文清一个眼神，两人走到阳台上，韩文清顺势靠在阳台门上，“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知道的，张叔和你爸是出生入死的兄弟。这次的意外谁都没有料到……”她叹了口气，看着韩文清，“你叔叔阿姨都走了，新杰怎么办？送到福利院你爸肯定是不能让的。我就想着干脆就接到咱们家来，你就当多了个弟弟，行吗？”
“关于把这小孩儿接咱们家来，我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”韩文清啧了啧嘴，“可关键是，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这儿？”
韩妈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张机票，在韩文清面前晃了晃，“因为我和你爸要出去旅游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“带着他去，机票我出。”
韩妈妈一抬手便要照着韩文清脑袋拍下去，“净胡闹，新杰快开学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管，反正人我放这儿了，他少一斤，我扒你一层皮！”

论武力，韩妈比韩文清差了不止一条街，可论不讲理韩文清比其母差了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。送走了一百个不放心的妈妈，韩文清坐到张新杰旁边，“你多大了？”
张新杰把身子扭过来，正对着韩文清，“今年12了。”
“该上初中了吧。”
“后天开学，初一。”
韩文清还有一大堆问题没问，只见新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，脑袋越扎越低。他抬头看了看表，11点整，心说这孩子作息还挺规律，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孩儿脑门，“今天时间晚了，明天我会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。今天就睡在我屋里吧。”
“好。”

韩文清把小孩安置好之后，轻手轻脚退出了房间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开始合计明天要给小孩添些什么东西。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韩妈妈临走前说的那句话的真实性“床上用品、洗漱用品、学习用品、衣服……”看着清单上的东西越列越多，韩文清把笔往茶几上一甩，往后一仰靠在沙发上，“养个孩子可真累啊。不对，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孩子？”

干警察这一行的整天黑白颠倒，韩文清自然谈不上什么作息规律，几乎困了倒头就睡，什么时候醒看缘分。不过今天情况有点不一样，他破天荒的八点就醒了。好吧，实际上他是被馋醒的，吸了吸鼻子，怎么感觉客厅有饭香味传来？韩文清套上个背心出来看了看，他那个千年不开火的厨房竟然第一次有了烟火气。
“是你做的？”
听见韩文清的声音，张新杰回头瞧他睡得一脑袋炸毛的样子，微笑着打了个招呼，指了指手上的碗，“我煮了面，韩……叔…嗯，韩哥……嗯，韩先生你要不要尝尝？”
韩文清被他这一句话三个称呼给逗笑了，走过去接过新杰手里的面碗放到餐桌上，伸手揉了他的头发，软软的滑滑的，触感与昨日初见时幻想的手感一样好。“叫我哥哥就行，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。”韩文清说。张新杰有些不适应，无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，韩文清想他大概是很少和陌生人这样接触的了，于是努力扯出个微笑缓解尴尬。“先吃饭吧，”韩文清边说边拉着到了餐桌旁，“不是趁热才好吃的吗。”
“嗯。”

韩文清挑了一筷子面放进嘴里，味道竟然出奇的不错，“味道不错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跟谁学的？”
新杰捧着碗坐在韩文清对面，一点一点的把碗里的葱挑出来，抬头回答道，“自己学的。我爸妈他们经常不在家……”
韩文清没想到自己随口一个问题竟勾起了对方的伤心事，不禁。张新杰看见韩文清眼神里显而有些愧疚。而张新杰似乎猜透了韩文清的心思，放下碗筷与其对视道：“哥，你放心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会好好活下去……”
“嗯。”
韩文清看着他这副小大人的模样，不由又好笑又心疼。为了不让对方感到不适，他迅速埋头吃起了面，可心里幻想的全是刚才揉弄他头发时的感觉。
啧，好像又手痒了呢……

吃完饭以后，新杰主动去收拾了碗筷，韩文清也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张新杰瘦得有些过分的背影。
“新杰，一会你换身衣服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。”
新杰把洗干净的碗筷分门别类放在橱柜里，拿过毛巾把手擦干。“我的东西都有带来，别麻烦了。”
“不冲突。”韩文清起身来拉新杰的胳膊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道：“再说了，我也有些需要的东西，你就当是陪我吧。”
张新杰点了点头，不再说什么。韩文清起身去换衣服，临走前又了一把张新杰的头发，嗯，是这个感觉，没错。

张新杰推着购物车走在韩文清身后，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太对，说好的他自己也想买东西呢？看着购物车里的儿童洗面奶，儿童牙膏和牙刷，卡通毛巾，睡衣，小拖鞋，床单，被罩，枕头……这实在是没有什么是他可以用的吧。张新杰抬头看着正买到兴头上的韩文清，“啪叽”不知道又丢了一包什么东西进来，定睛一看，“儿童高钙奶粉”，张新杰哭笑不得，拿起奶粉递给韩文清，“哥，我早就断奶了。”
韩文清点点头，接过奶粉放回货架上。接过张新杰手里的购物车，转身就到了零食区。
“向你们这么大的孩子都爱吃零食吧？”韩文清一边说着一边往购物车里扫货，什么薯片果冻牛肉干，话梅海苔猪肉脯，雪饼仙贝士力架，饼干曲奇沙琪玛，基本上看见什么拿什么，对于后面张新杰的阻止充耳不闻。结完账，两人拎着三大包东西走了出来，韩文清把东西放进后备箱，张新杰指着几个大袋子，“哥，这里面哪有你要用的东西？”韩文清面不改色，把手伸进袋子里，随手抽出一个东西，“有啊，我就挺爱吃这个的。”张新杰看了看韩文清手里拿的那管儿童牙膏，抿抿嘴唇，什么也没说。

拎回来的两大袋零食，放在橱柜里几乎就没有人动过。韩文清惊讶，为什么会有孩子不爱吃零食？这些天，韩文清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，但是就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，直到翻了翻发工资那天，韩文清一拍脑门，生活费！张新杰一直没朝他要过生活费！
这头，张新杰结束了上午半天的课程，书包还没收拾好，旁边的声音就传过来了，“诶，张新杰你怎么还没收拾好，你今天中午吃什么？我跟你说食堂今天有糖醋鱼咱们得加快速度了，抢不上我今天一天的心情都不会好的，诶，你怎么不理我呢？你不会今天还去吃青菜面吧，那个不好吃吧，都没有味道的，今天你陪我一起去吃嘛。”张新杰停下手中收拾的动作，定定的看着聒噪的同桌，“黄少天，我觉得以后你说话要学会抓重点。”黄少天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，“那是听我说话的人该干的事。”

“快点快点，走了走了。”张新杰摇了摇头，“不了，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只能支撑我吃这个，而且我觉得青菜面，还可以。”黄少天站在原地，想说请他吃个饭，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，等到回过神来，发现张新杰已经走远了。
等韩文清意识到生活费这个问题时，也遇到了和黄少天一样的问题，要怎么才能把生活费给小孩还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接受？趁着红绿灯间隙正思索着，抬头看到了荣耀的广告，忽然有了主意。对了！这游戏最近挺流行，好像小孩子们都在玩儿，打个赌玩个竞价场输给他不就行了！不过自己输未免有点太明显，想到这儿，韩文清掏出了手机，“帮个忙。”

张新杰看着微信上刚刚收到的消息，有点发愁，他不知道他哥忽然这是怎么了，为什么冷不丁的要自己带朋友回去？是担心自己在学校没有朋友吗？环视了一周，还真的只能带身边这个话痨了……“那个，黄少天，晚上你要不要去我住的地方玩儿？”本来上数学上的昏昏欲睡的黄少天一下子精神了！“诶？你是在邀请我吗？去啊，干嘛不去！你第一次这么正式的邀请我，当然得去！我不能空着手去啊，带点什么好呢？算了，不买了，我这么帅气足够了。”新杰托腮看着黄少天喋喋不休，第一次怀疑自己交友不慎。
趁着张新杰在厨房准备火锅食材的功夫，韩文清，叶修和黄少天迅速敲定了作战计划，每输给张新杰一次，提成50，虽然叶修和黄少天都不是缺钱的主，但是送上门的钱干嘛不要？尤其还是韩文清的，地主老财就是用来打劫的。

酒足饭饱张新杰刚刚准备收拾餐桌，胳膊就被韩文清一把拉住了，张新杰不解，“韩哥，有什么事吗？”韩文清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几个游戏本，“新杰我记得你好像说过你会玩那个荣耀？”
张新杰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就课余时间玩玩，没有很厉害。”
叶修接收到韩文清使的眼色，“哥玩游戏很厉害的，我教你啊。”
“新杰你还会玩游戏吗？我也会诶，PKPKPK ！！！”黄少天兴奋道。
韩文清接下黄少天的话，“既然是PK，我们就下个赌注吧，每局100怎么样？”新杰拿出账号卡，“打游戏我倒是没什么，但是我没有本金。”韩文清掏出自己的钱夹，“正好，我今天没带账号卡回来，新杰你替我打，我押你身上了。”
叶修和黄少天登入账号，才想起来问，“诶，新杰，你玩的什么啊？”张新杰云淡风轻的回答，“哦，我玩的牧师。”叶修和黄少天脸上的表情僵住了，动作一致的回头看向韩文清，你告诉我两，一个散人，一个剑客我们要怎么输给牧师？韩文清挑了挑眉，那是你们的事。
为了输给张新杰，叶修和黄少天真的是完美的展示了荣耀的一百种自杀方法，这里有个悬崖，跳下去；这里有个湖，跳下去；这里有沼泽，跳下去。黄少天为了死的更凄惨，生生用他宝贝的不行的冰雨砍断了一棵树，然后一动不动的戳在树底下等砸。韩文清满意的点了点头，不错不错。
一个小时过去了，张新杰看看摆在自己面前厚厚的一沓钱，无奈的叹了口气，扭头看向韩文清，“韩哥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，不过，他们两个真的是太明显了。剑客和散人打不过牧师，这合理吗？”三个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点头，“合理啊，我/他们技术不行啊。”最后。张新杰只能收下，暗暗决定日后打工把钱还给韩文清。

（下）什么时候发？不知道，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吧